洛阳城西南草满园,采菱花苗自芳鲜。若非群玉山头见,会向瑶台月下逢。
于是嫖姚之士,聚会而论,唱《西华山伯》之流,皆竟日不暇给。余乃深居简仄,以岩壑为室,崖颓为门,竹径通幽,松窗临远,《庄子》《韩非》文章,此皆老寝藏之别架,而弗觉也。
十年之间,同窗之侪,或升泮、或一县之长,或执政、或清议;其间荣枯,累累焉。余尝为此志叹曰:“学海无涯,不进则退”。博学之,审问之,慎思之,明辨之,笃行之,深究之,时许以为浅薄,则获致一知半解之地;进一步,则有竟无止境之娱。
至于负薪之士,固无涯角之祸;视草之萤,岂知庐山之幸也?贤哉灵均、王粲之流,洒落穷通,固无宴赏之策;斯须阅遍,信笔所及,不妨娱目;至于彼童子佚名,一何不忍孤芳自赏?